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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7章 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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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7章 057

“就是換個姿勢, 打擾到你了?”

裴延年沒說話。

江新月不喜歡這種沈默,在這種沈默中她根本就不知道男人的情緒是什麽,所以往前推了推, “你說話啊。”

見仍舊沒有任何的聲音,她就有點不信邪, 伸手朝著男人的臉摸去。

裴延年的臉也沒有多餘的贅肉, 隔著一層皮肉就是骨骼,骨骼的凸起和凹陷都十分明顯, 哪怕是見不到仍舊能想象出他堅毅英挺的面容。比平日的煞氣多了一分柔軟, 沒冷峻鋒利的樣子, 與普通人沒什麽兩樣。

沿著鼻子的弧度往下, 她摸到了一塊腫起來的細條, 好像就是剛剛自己抓傷的地方。

居然這麽嚴重?

她心裏閃過一絲心虛, 連帶著手上的動作都開始變得輕慢。

落在腫脹的地方就更像是羽毛輕輕劃過。

裴延年沒忍住,握住她的手,出了聲音, “鬧什麽。”

"你生氣了啊。"江新月打蛇隨棍上, 立即湊了上去。

“沒有。”

“嘖嘖嘖, ”江新月發出幾聲意味不明的聲音,怎麽聽起來都有點嘲諷。

裴延年幾乎都可以想象, 她嘴角下垂整張臉皺在一起的樣子, 呼吸停頓了一下。他說服自己,別和這個棒槌計較。

可下一刻就感覺到小妻子整個兒湊了上來,湊在耳邊陰陽怪氣地說:“你可不喜歡生氣,尤其是不喜歡生悶氣, 是最大方不過的人,誰……”

他實在沒忍住, 捏住她的臉頰。

江新月的話還沒有說完,嘴巴嘟成了圓形,原本想說的話此刻都成了無意義的音節。

真是個莽夫,被戳中了痛點就只會用這些強硬的手段。

她正想要拍開他的手理論兩句,男人健壯的身體便直接壓了下來,隨之而來的是密不透風的口勿。

臉頰被捏住,這個姿勢可以輕松地叩開牙關,然後闖進去興風作浪。

這絕對不是一開始的小打小鬧,甚至帶上了一點懲罰的意味。

她起初還想要抵抗兩下,抗拒地要將侵入的東西推出去。可卻因此被抓住機會,舌尖被束縛住往外拖,然後被含住細細地描繪形狀。

當上顎被掃蕩時,只覺得渾身一個激靈,糾纏緊密的縫隙當中溢出某些嬌軟的聲音。

“騰”地一下,她整個人從頭紅到尾,身體抑制不住地輕顫著。

而這點反應,讓男人的動作更加放縱起來。

她能明顯感覺到壓下來的身體變得發燙,燙得她心裏發慌,並且有更加發燙的地方。

這讓她開始害怕起來,伸手推了推身上的人,“別,我疼。”

“哪裏疼?”裴延年喘著粗氣,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深吸了一口氣之後壓著嗓子問:“要不讓大夫過來看看?”

洞房花燭夜請大夫,明日消息傳出去,不知道會引來多少的笑話。

江新月搖搖頭,然後找了個借口,“舌尖疼。”

裴延年也聽得出來她是在找借口,對著她的唇輕啄兩下之後沒說什麽,只將自己的頭埋在女子的脖頸間,喘了幾口氣平覆著呼吸。身體本能地抽動了兩下,但到底是知道她的不情願,只能盡力地壓抑著本能。

沈重的呼吸在脖頸的位置脹滿然後溢出,偷偷沿著衣服的縫隙蔓延。

江新月甚至覺得,月匈口的位置都被灼熱的氣息包裹住。

她抿了抿唇,感覺到交疊的小腹沈重的一團,赤紅著臉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兩個人就這樣靜靜地相擁著,空氣的流動都變得緩慢起來,周遭氤氳著不知名的香氣,一點點將所有的忐忑與不安熨平。

江新月漸漸開始犯困,意識逐漸開始變得渙散。迷迷糊糊當中,她感覺到男人換了一個動作,從後面將她抱住之後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腹。

白日穿著厚重的衣服看不大出來,可換上寢衣之後,小腹處就有一塊明顯的凸起。

那處安靜地沈睡著兩條鮮活的小生命,是她和裴延年的孩子,是兩個人聯系的紐帶。

新婚之夜沒有所謂的驚心動魄,也沒有過多的關於情與愛的糾纏,就是簡簡單單的擁抱。而在這份簡單當中,她沒了最開始的緊張。

似乎成親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床幔之外,龍鳳呈祥的火燭仍舊在靜靜燃燒著,將形狀可怖的黑暗都驅逐在屋外,讓松鶴院的主屋終於有了一點可以叫做人氣的東西。

裴延年見懷中的小妻子熟睡之後,小心翼翼地將自己的手放在了女子小腹的凸起,感受著掌心下的律動,眼底柔和,跟著睡了過去。

——

江新月很少這麽累,一覺直接睡到了天亮。

她睜開眼時,看到的還是熟悉又沒那麽熟悉的環境,疑惑了下自己到底在什麽地方,隨後又很快反應過來,她已經成親了。

通過透進屋子裏的光亮,她一下子清醒過來,今日可是第一次和裴家人正式見面。

“青翡,青翠,什麽時辰了。”她急匆匆趿著鞋起來,直接走到八寶木質屏風後面,開始換衣服。

青翡和青翠也在外面急得團團轉,聽到裏面的動靜立即領著人進去。一應洗漱的用品都已經準備妥當,就等著裏面的人醒過來。

青翡安排著丫鬟進來,回答道:“再過半個時辰就巳時了。”

“怎麽沒叫醒我?”江新月連忙往身上套著衣服,開始頭疼起來。

雖然她在江家時也是這個點起來的。

但是在江家時,她根本就不用去老夫人那邊請安。江家人不喜歡她,她也不喜歡江家人,老夫人說不用她請安她就真的沒去,省得和一群人坐在一起大眼瞪小眼彼此膈應。

可到了鎮國公府就不一樣,她上面有一位婆母還有兩位新進門的嫂子。今天又是新媳婦進門的第一天,她該要過去給長輩敬茶,以及見見裴家的其他人。

這要是誤了時辰,就顯得新婦傲慢,不將旁人看在眼裏。

江新月見慣了江家那點事,來之前就想好,哪怕和裴延年相處得不好都沒關系,但千萬別和裴家後宅的女眷鬧什麽矛盾。她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自己的這點伎倆到後宅中稚嫩著呢,被人吃幹抹凈都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所以最好大家還是和平相處,她也想給人一個好印象,昨晚還特意和兩個丫鬟交代過,

“我們是想要提醒的,但是國公爺吩咐了,不要進去打擾你。”青翡解釋。

江新月伸出手,讓旁邊的人幫著將腰帶系上,聽到這句話蹙了蹙眉頭,“你是我的人,聽他的做什麽。”

“唉?”青翡連忙搖了搖頭,壓低了聲音道:“國公爺身上的氣勢也太嚇人了,他站在奴婢面前時,奴婢總覺得要是說不,就會被拖下去打板子。”

她憂愁地看向自家夫人。

在她眼裏,自家姑娘就是什麽都不懂的小白兔,跟著強健兇狠的野狼後面,還不知道要被怎麽欺負呢。

“夫人,要是國公爺欺負你,一定要說出來。”

“怎麽,你還能幫我?”

青翡幽幽道:“不能,但是憋在心裏更難受。”

江新月一下子噎住,好半天才緩過氣,“算了算了,快些吧。”

好在所有的東西早就已經備著,拾掇起來也快得很。等江新月穿戴整齊之後,男人帶著一身寒氣從外面走進來。

她松了一口氣,省了去找人的時間。

見他身上還穿著訓練時候的束口對襟短打長衫,都來不及覺得尷尬,她催促道:“這都已經巳時了,你趕緊去換身衣服,我們去正清院請安。”

“不著急,我剛剛去過正清院,和母親說了我們會遲點過去。”裴延年只身站在門口,散散身上寒氣。

“你都已經去過了?怎麽不提醒我一聲?”江新月心底有點著急了,別老夫人誤會她是多麽不知禮數的人,第一次敬茶還推三阻四的。

她忍不住嘟囔了聲,“你應該要告訴我的。”

“你放寬心吧,裴家不講究這些虛禮。”身上的寒氣散得差不多,裴延年才走過去,解釋道:“其他人家要早些敬茶,不外乎是家中人口眾多,互相介紹認識的時間長,不早些人都認不全乎。裴家人少,就是下人也不算多,遲些過去並不打緊。再者說,昨日大家都忙得緊,上午多休息些也好。”

“不是這麽個道理。”江新月眉心微蹙,到底是被安慰道,沒有之前的緊張。

裴延年知道她心裏著急,讓丫鬟將先前準備好的粥端上來,讓她墊上兩口就帶著她去正清院。

江新月一開始只是著急,可越接近正清院,就更加緊張。

她也是第一次做別人的兒媳婦,對長輩有一種本能的畏懼。

就在要進院子門的時候,她忍不住扯了扯身邊男人的袖口,擡手摸了摸自己今日的發簪,“你看我這裏亂了嗎?”

今日起得遲,江新月的裝扮看上去貴重,但是因為時間不夠,臉上的妝容並不重。但她最近調養身體,氣色極好,粉腮桃面,一雙眼更像是被清水潤洗過,在陽光下濕漉漉的。此刻因為緊張,眼睛忽閃忽閃,全神貫註地盯著他等待一個回答。

裴延年恍惚見到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幾不可見地笑了笑,穩穩地牽住她的手,“沒,很好看,他們會喜歡你的。”

江新月不大自信,可裴延年並沒有給她猶豫的機會,直接帶著她往裏走。

兩個人去正清院時,已經是巳時兩刻。

溫氏已經等了好半天,始終沒見到兩個新人過來敬茶。眼前的茶喝了一盞又一盞,她都開始有點坐不住,疑心是早上的那番話惹得裴延年不快。

這事說起來也是她先引起的。

鎮國公府這些年一直保持低調,可京城中誰都不敢小看。昨日裴延年成親,京城中有頭有臉的人家都到了。這些應該是裴延年出面招待,可昨日裴延年先走了。策洲作為主人家,就成了灌酒的對象,喝到爬不起來還是讓小廝擡回去的。

早上聽了消息,她心疼之餘難免念叨了兩句,說他一個做長輩的怎麽還要讓小輩擋酒。話說出口,她也覺得不合適,連忙往回找補,“策洲沒經過這些,一下子應付不來,你嫂子會心疼。”

裴延年沈默了一會,沒說什麽,整個人越發清冷,應了句“知道了”。

氣氛一下子冷了場,談完之後裴延年沒留下用飯就直接走了。

溫氏沒想到新媳婦會睡過去的事,只當是裴延年不高興所以磨蹭來遲了,比往常更盼著兩個人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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